李曉鵬來自重慶農村,憑着苦讀一級一級突圍而出,到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取得經濟學博士,再到劍橋大學、哈佛大學做訪問學者。他隨着「改革開放」成長,自懂事起經歷了三次意識形態的重大顛覆:第一次,以為是壞人的孔子變成好人了;第二次,到北京讀書大學後改變對中國的認識,「我們普遍相信中國會崩潰」;第三次,到英美一對比,才知道中國確實有很多很厲害的地方。
這其實是整整一代年輕人的思想顛覆,中國八九十年代之交的激烈社會動盪就是年輕人「普遍相信中國會崩潰」下發生的。《華爾街日報》的報道說:「那些自由派的老師把他們的思想觀點帶進課堂,和學生們討論」,「他們會說,中國沒有法治,沒有人權」。李曉鵬「翻牆」上網廣泛閱讀,對中國的認同激烈動搖,越益崇拜西方的富有、自由、政治。
待他到劍橋呆了半年,看到英國基礎設施破舊、辦一張銀行卡要花數天之久,對西方的疑慮悄然升起。二零一零年再去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做訪問學者一年,把西方與中國對比思考之下,思想轉變加速。
之後,他讀到張五常在《中國的經濟制度》中一段讓「我有茅塞頓開」感覺的話:「我可以在一個星期內寫一本厚厚的批評中國的書。然而,在有那麼多的不利的困境下,中國的高速增長持續了那麼久,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中國一定是做了非常對的事才產生了我們見到的經濟奇蹟。那是什麼呢?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就這個問題,李曉鵬二零一二年寫成《這個國家會好嗎 ── 中國崛起的經濟學分析》一書,「標誌着我再一次完成了巨大的思想轉變 ── 從堅信中國應該走西方道路,變為堅信西方應該學習中國走中國道路」。
《華爾街日報》引述了《中國青年研究》雜誌二零一四年發表一項涉及美國、歐洲、澳大利亞、日本和韓國的131名中國留學生的小型調查。調查發現,他們在離開中國前並沒有明顯的愛國熱情,但近 80% 說在出國後感覺更愛國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說認可習近平的「中國夢」。李曉鵬很喜歡中國年輕人現在常說的話:出國才知愛國,「不出國,就無法真正明白中國有多偉大」。
《華爾街日報》指出中國二三十歲年輕人民族自豪感在上升,是「中國新的民族主義者」(China’s new nationalist)。
照李曉鵬的觀察,他的思想「顛覆」在同齡人中有一定代表性,而「比我更年輕的九十後,零零後一代,像我以前那樣認為中國應該完全學習西方體制的比例已經不高了」,他們有政治意識的時候中國就已經成為了世界第二大強國,如果告訴他們西方的制度多麼多麼好,他們不太會接受。他們從小就比較自信,從根子上認可自己的國家,對中國的政治經濟制度一定是越來越有信心。
李曉鵬有句話很值得注意:「我們在大學期間曾經頂禮膜拜的意見領袖,像茅于軾、張維迎這些人,片面主張中國應該學習西方,他們的論調不僅被轉變了思想的 80 後拋棄,在 90 後、00 後中間也越來越沒有市場,越來越不受歡迎了。」
可是,這樣的「有識之士」香港多着,尤其是在課堂裡,在年輕人中仍大有市場。
因為香港青年很大部份是井蛙,而且自我感覺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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