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該是一九六二年,那時參與創團的成年都是十餘歲的少年,對中樂的認識和技術都很稚嫩,是憑着對中樂的熱誠、不知天高地厚地組成自己的樂隊的。那時香港玩中樂的人不多,但市民可以通過粵語片和電台節目的配樂聽到大量中樂樂曲,幾乎都是大陸管弦樂化而顯得新穎、動聽的民樂。宏光的演奏路線很受影響。是時正好有一批在大陸受過專業訓練的中樂演奏家移居香港,他們在當時香港只具雛形的中樂演奏市場中出路有限。後來當過香港中樂團音樂統監的吳大江為此也要借助宏光去電台演出,爭取曝光。這些音樂家不少還給宏光提供了大量無私的培訓。這使宏光在因緣際會之下,先在校際音樂節,繼而在大會堂(當時唯一的正規音樂表演場地)嶄露頭角,及後又在七十年代的業餘中樂繁榮期中「領導群雄」。
五十年的經歷不可能一帆風順,職業化的香港中樂團和政府的音樂事務統籌處先後出現,使香港的業餘中樂團體在市場和人才上都面對萎縮的壓力。宏光更在失去在男拔萃的練習場地後,要不斷在不同的場所、學校之間顛沛流離。也在這個時期,宏光大批早期成員要在音樂與家庭、事業間作出取捨,不得不陸續離開。當時形勢之嚴峻,真不可為外人道。
窮則思變,宏光在到港不久的湯良德湯 老師穿針引線下,利用大陸剛剛開始的改革開放,邀請大陸的中樂演奏名家到來合作演出,由「魔笛」陸春齡打響頭炮,把樂隊的事業推上新高峰,也在客觀上帶動了兩地中樂交流的風氣。
類似的興衰跌宕此後一再出現,使歷屆團長和常委飽歷艱辛。
類似的興衰跌宕此後一再出現,使歷屆團長和常委飽歷艱辛。
約十年前,在香港中央書館舉辦的香港業餘中樂發展口述歷史座談會上,已故著名音樂評論家黎鍵在聽到宏光很早就嚴格按會章的民主化組識規定而發展的介紹後,訝然地說,他還以為宏光是有政府在背後支持組成的。
過去五十年,是香港社會變化最迅猛的時期,香港中樂圈子的生態也截然不同了。五十年前,香港的中樂圈子很小,靠中樂吃飯的人有限,沒有正式的人才培訓系統,對中樂的概念也單純。如今,中樂不但圈子大了,也深了。那天去聽音樂會,知道台上樂手中有香港培養出來的專業中樂演奏碩士。中樂的概念也不一樣了,有較廣義的理解。中樂像一個廣闊的光譜,從這一頭到那一頭差異很大,每個波長上又有很大的縱深;中樂有很傳統的,有很新派的,不限於器樂,還包括粵曲、崑曲等,還有與其他樂種的混融。
宏光的朋友很關心以後的路如何走下去。我以為,應該走向多元、包容。一個細小的新團體,很難面面兼顧;但是像宏光這樣較大型、歷史悠久、成員趣味廣泛、人才資源較豐富的團體,可以成為讓中樂光譜上不同色彩都能閃耀光芒的平台。
琴音不老事如煙,
樂奏香江五十年。
校際揚威憑武術(註),
會堂獻藝着先鞭。
琴弦幾斷千絲續,
薪火相傳一炬燃。
舊調重彈新意出,
願知天命到于闐。
(註:宏光國樂團一九六五年憑《武術》一曲第一次參加校際音樂節即奪得冠軍。)
一批不思進取的舊電池管理著這個團,2003-2008 這幾年最有機會吸納大量高技術年輕接班人的機會白白地被他們糟蹋了。五十周年音樂會當日水準如何,外面自有公論吧!
回覆刪除由此更可見多元與包容之可貴,而這是雙向的。
回覆刪除所謂嚴格按會章的民主化組識規定,但最後變了完全不講道理任意妄為的一言堂,亳無制約可言,又何道理?
回覆刪除我不明其中細節,但相信空穴不會來風,此亦「抑揚跌宕」中之一例。祈宏光能以開放胸懷,迎納各方年輕好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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