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個商業社會,做事情都講究回報、效益、利潤。可是社會上還有另外一面,不少人為了藝術興趣不但付出精力和時間,甚至付出金錢代價。從經濟去衡量,他們的行動很不划算。他們的藝術活動是業餘的,除了自我滿足,也能感染人,以至感染一些有關方面的專業人士。宏光國樂團日前的《琶琶點翠》音樂會,就予人這樣的印象。
宏光國樂團是香港的老牌國樂團,五十幾年來在缺乏當局資助下苦苦艱耘,起伏跌宕,雖然限於業餘條件,仍然努力尋求專業音樂家的協助和指導,以期有所提高和突破。這次音樂會得到香港著名琵琶演家王梓靜、二胡演奏家趙冠傑的襄助,還從上海請來青年女指揮家彭菲執棒。
大中華地區的中樂演奏水平近年有很大提高,各地都湧現大量專業演奏人才和專業樂團,業餘樂隊和愛好者自然更多。這就有了專業與業餘之間如何互相合作的問題。對雙方來說,這都不容易。
業餘愛好者雖然對音樂有濃厚興趣,基本技術訓練不足卻是普遍的;同樣普遍的,是認真的態度不足,包括藝術要求的認真,和排練紀律的認真,例如保證出席排練,不遲到早退。專業演奏者的技術水平有高低之分,但職業態度應當沒有太多差別,不遵守紀律,根本難以在行內立足。而在業餘團體,紀律就難有保證。我曾聽到一位專業音樂人說,本來很想與某個業餘團體合作,但想到過去合作的經驗,每次不是這個聲部欠人就是哪個聲部出缺,就不敢再造次了。
要提高技術水平不容易,相對之下,改變態度容易得多。一個專業演奏家,從這兩個方面都可以發揮影響。在宏光的音樂會上,最讓我感動的,除了王梓靜在台上對這個業餘樂團致力藝術貢獻和享受的感言,就是她與彈撥小組合奏的《彝族舞曲》。在她的帶動下,幾個琵琶、中阮、大阮融為一體,音樂律動高度一致,強弱快慢都隨着呼吸流動,互相呼應,特別是在慢板樂段,非常閑逸寫意,連無聲的任意延長也充滿了音樂,仿佛讓人看到樹影裡靜靜的月光。這是王梓靜對音樂的理解高度統一了小組成員的意志的結果。
彭菲指揮的兩首協奏曲都有一定難度,讓一個專業指揮憑幾次練習去指揮一個業餘樂隊演出這樣的樂曲,是很大的考驗。若只執着於專業要求,而不懂得避重就輕,無法把業餘樂隊最好的一面發揮出來,一定吃力不討好。彭菲看來做得很好。《長城》一些樂句很細緻的句逗,也能交代清晰,讓樂隊演奏得乾淨,非常難得。
王梓靜把兩首著名的琵琶武曲《十面埋伏》和《霸王卸甲》都演奏了,前者從勝者為王的劉邦角度去演繹,後者表現的是失敗的英雄項羽。兩曲一起去聽,才發覺名氣不如《十面埋伏》的《霸王卸甲》其實更耐聽,有更多內在的音樂。演奏者和指揮也對兵敗之後的樂段有較用心的處理,讓人低迴。
在如今的香港音樂市場上,花這麼大氣力去籌備藝術演出,在商業上往往得不償失。業餘樂團儘管在賣房上努力,亦難有作為。報償不是沒有的,藝術「初心」得到的滿足、對藝術成果的享受,相信是最大的告慰。
難以明白何以筆者一次又一次地貶香港誇台灣,究竟居心何在?
回覆刪除看來,絕大多數香港人,都是鼠目之輩。
刪除香港算不上是商業社會,商人是不會只看到眼前三寸的。
如留言者所語,若香港非金融國際社會,而是「非商業社會」年代,那大蓋戓灣還正值在「菇毛飲血」的非漁民生活吧!
刪除如留言者所語,若香港非金融國際社會,而是「非商業社會」年代,那大概台灣還正值仍在「菇毛飲血」的非漁民生活吧!
刪除無語......
回覆刪除看來,把中國亘古的音槳國粹文化與商業並論的人,相信眼光連鼠目亦難竊看得到,更諻論探視這個所謂的香港文化社會之毫末呢?
回覆刪除如留言者所語,若香港非金融國際社會,而是「非商業社會」年代,那大蓋戓灣還正值在「菇毛飲血」的非漁民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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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除Oh,原來這言論自由,是媒體人獨佔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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