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試,效果不錯,也不難操作。輕輕鎅出圖案,把表面的金色一層挑起、揭掉就可以。如果有專用的刻紙鎅刀會更順手。於是配合賀年咭上的「吉祥如意」篆刻圖案,刻上一朵挺立的白蓮花,再繫上絲帶,造了個書籤。
拍照傳上一個群組,有朋友說現在不易買到書籤了,另一位朋友也說幾年前就已發現書籤難找,可能越來越少人看書吧,近年多是旅行時才買到美麗的書籤。
這真意想不到。
愛讀書的人都總有一些書籤,以方便把書闔上時,夾上書籤作標記,好方便「下回再續」。小時候不知道有書籤,會摺上書頁一角為記號。後來懂得愛惜書籍,又有書籤,就戒除了這陋習。沒有書籤,可以找個什麼代替。我常在一些舊書中翻出旅遊時的景點入場券,某個演出的門票,飛機登機證,甚至電車票。舊時的巴士票,輕輕薄薄,作不了書籤; 電車票雖然也很小,但厚一些,勉強也可以作書籤。一次翻出一張四個同數字的電車票,送了給一位特別喜歡舊香港事物的年輕朋友。
那年月,市面上有不少製作精美的書籤出售,不少根本是工藝品,例如檀木片鏤雕的,銅片鏤雕的,圖案有京劇臉譜、風景等。這意味着,讀書是雅事,書籤屬於文人雅玩,值得精雕細作。
後來,文具店多了一些以小朋友為對象的書籤,印製精美,彩色斑斕,圖案自然很「中二」,甚至「小學雞」。那是社會逐漸富裕起來的年頭,學生文具都日趨華美而非實用,有時像玩具多過文具,像消費品多過實用品。
我很少買書籤。近年記得買過兩回,一回在湘西鳳凰買的「邊城書社」書籤,印有鳳凰風景照,是作為對沈從文故鄉的留念; 一回是在平湖李叔同紀念館買的「李叔同手書箴言」書籤。
手邊有好幾十枚備用的書籤,多是從音樂會、畫展場刊,或什麼物品的包裝盒上裁下來製成的。只要覺得色彩、圖案悅目怡神,不想隨便當作垃圾,便按適當的構圖裁下來,以便它與書作伴。也有自己書寫製作的,以前在宣紙上寫好裱到咭紙上; 如今可以在淘寶買到裱好的空白書籤,寫上文字自用或送人,都省事多了。
自從有了互聯網,閱讀日趨電子化,實版書報衰落日甚。皮不之不存,毛將焉附? 書籤不再受重視勢所必然。當書籍是珍稀物品時,曾有藏書票;讀書人愛以版畫自製之,然後隆重地貼在藏書的扉頁上。
藏書票已成為歷史,書籤會不會步其後塵? 實體書籤日稀難免,虛擬的則會繼續存在,這就是閱讀軟上的 bookmark ── 虛有其名,實用,但既不珍,更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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