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興義的萬峰林 |
她應當年底或明年重走這段路,到時可以坐高鐵,不用一小時就能完成貴州與遵義之間約一百五十公里的旅程,可能再有「仿如隔世」的感慨。
二零一三年動工的高鐵渝 (重慶) 貴 (貴陽) 鐵路已完成,全長約 340 公里,一個星期前剛開始了調試運行,可望年底正式通車。遵義位於重慶與貴陽中間,北上重慶,南下貴陽,都只要一小時左右;去成都,三個多小時就可以。
雲貴川地區素稱崎嶇,李白千年前之「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詩句,是這個地區的普遍寫照。早在一九六五年,工程艱巨的川黔鐵路就啟用了。李若梅參與的香港作家代表團受邀訪黔,完成遵義行程後,就是經這條鐵路返回貴陽的。可是遇上百年一遇的連天暴雨,川黔公路、川黔鐵路到處塌方,到處都在搶修。火車早上八時開出,小心前行,到十一時才開到距離貴陽六十公里的息烽(國民黨時期著名的息烽集中營所在地),接着就無法前進。
在雨勢持續之下,是進?是退?是留?這讓接待這批尊貴客人的貴州僑辦人員煞費思量,最後在各方協調下,從抗洪前線調來吉普車,艱難地越過積水和泥石遍布的塌方區,又在民工扛挑行李下從水淹的田疇走過,再坐上接應的車輛。汽車雖有警車開路,仍然蝸步而行。結果,花了十幾小時才回到貴陽。
在這一路中建成的高鐵線,工程之不易可想而知。貴廣線的橋隧比達 53.2% 已讓我吃驚,即橋梁和隧道佔一半以上;渝貴線的橋隧比更驚人,竟達 75.38%!即列車沿線四分之三路程走在橋梁上或隧道裡。
我自己重遊貴州,也有「仿如隔世」之感。算來,以前曾三次到過貴州,一次到雲南那邊的羅平,坐着簡陋的小面包車爬山,據司機說,其中一段路已拐進了貴州;第二次是遊罷鳳凰古城後,從湖南那邊進去,經銅仁登上梵靜山,再回到湖南去。再一次是在約十年前的一個春節,經貴陽到黔東遊覽鎮遠古鎮,訪高山苗寨。當時是數九寒冬,陰冷刺骨,山上到處有冰掛。最難忘的是從鎮遠返貴陽時買不到火車票,被逼坐上午夜開出的臥鋪長途公共汽車。汽車破舊,乘客抽煙不斷,床鋪不潔,而且司機在承包制度下專抄小路,以減省路費,一夜都在顛簸中度過。我一路冒寒開着車窗,一夜不敢闔眼,只見對頭汽車的射燈不斷劃破黑暗,翌晨到了貴陽才到酒店休息。
貴州的發展是中國近年高速發展的縮影,由於起點較低,變化更大,而同時保持着不少原生態的自然東西。貴州距香港約一千公里,最適合坐高鐵前往,會不會「仿如隔世」,都值得一遊。
(貴州行之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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