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有一句名言:「與怪獸搏鬥得小心,別讓自己也變作怪獸了 (Be careful when you fight the monsters lest
you become one) 。」這句話是美國今天很好的寫照。美國從官方到傳媒,多年來極盡把中國妖魔化的能事。諷刺的是,美國到頭來先把自己妖魔化了。
出走的 CIA 特工斯諾登揭露了大量美國監控私人通訊的醜行,連美國盟友的領袖亦不能倖免。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美國自己的國民,首當其衝的很可能是入籍歸化為美國公民的中國移民。其中大量是借留學機會到美國去的,學成之後,進入不同機構以至政府部門工作。他們學有專長,學歷又高,不少人會接觸到各方面的先進甚至機密資料。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被疑神疑鬼的美國安全部門盯上,讓你好受。
昨天在《紐約時報》上讀到這方面的一個新案例,這是記者 Nicole Perlrothmay 花了大量時間追查寫出的,其中包括不少訪問、閱讀法庭文件、當事人一年的工作紀錄和電郵。這些材料顯示,當局要控告當事人為中國做間牒,可是始終找不到有力證據,再改控較輕的控罪也不行,最後只好撤銷。報道的題目是《被控為中國做間諜直至她不是為止》(Accused of Spying for China, Until She Wasn’t),意思其實是,她從來不是間諜卻被控告。
她是北京出生的水利學家 Sherry Chen Xiafen,今年59歲。她在中國就研究水文工作,後來到內布拉斯加大學攻讀水文氣象,取得學位後在一九九七年入籍美國;在密蘇里州氣象部門工作11年,然後進入設於俄州俄州威明頓市的國家氣象部工作。她堅持大量搜集數據,完成了一個關於俄亥俄河流域的洪水預警系統。
她每年回北京探親,有一次見到老同學、水利部副部長趙勇,趙勇在15分鐘的見面中問到彼此專業的一些問題。Sherry Chen 發覺自己不懂,於是回美後搜尋到一些相關網站的地址通過電郵給趙勇寄去了。其間,她借用過一位同事的密碼,進入過一個涉及軍方的數據庫。
作為政府僱員,Sherry 完全有權進入這個數據庫。在數據庫幾年前設立密碼制度之前,她也進入過。借用密碼並不算什麼,正如借給她密碼的同事對記者說,這關乎她的中國背景。如果這發生在你和我身上,或者任何歐洲血統的人身上,他們頂多會說,下回不要再做了。「這就是政府對她這樣一位勤奮、勇於奉獻的聯邦公僕的態度。可恥!」
她因而遭受調查,去年十月一次探親回來,在工作的地方被聯邦調查局探員鎖上手扣帶走。
美國政府近年大肆宣稱中國間諜、黑客大舉入侵以來,美國據說只剰兩種企業了:被中國黑客入侵了的,和還不知道已被中國入侵了的。奧巴馬二零一三年宣布了反擊的新戰略,重點是加強調查和檢控。二零一四年頭九個月,司法部檢控的經濟間諜罪行案件急升三成以上,而自二零一三年以來的經濟間諜案中,半數以上與中國有關。據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報告,美國針對中國的商業間諜案件在二零零九年至二零一三年之間大升六成,達到歷史高峰。
報道引述一位前資訊犯罪檢控官的話說:「如果你到處搜尋間諜就到處有間諜,即使沒有間諜的地方也能找得到。」
Sherry Chen 的控罪撤銷了,但還不知道能不能重返原有的崗位工作。一位同事說,很希望她可以回來,但她得提防政府還在「抓鬼」。
與怪獸搏鬥而讓自己也變了怪獸的事,在香港也見得到。你看,「反共」的民主派真像紅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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