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7日 星期二

東京奧運:吉兇莫測

東京每日確診人數
東京奧運在所有人忐忑不安之下舉行。直至上星期五(七月二十三日)晚上奧運開幕式展開的一刻,還不敢肯定「東京奧運 2020」延期一年之後可以成功舉行,因為直到此前,仍有消息說不排除東奧在最後一刻宣布取消的可能。

國際奧委會與日本政府都不願意發展到停辦的一步,因為代價太大了,於是在不斷猶豫下,還是不惜代價地讓奧運展開。要付出多大代價還不知道,肯定的是,經濟的代價巨大,對日本政府而言還有政治上的代價。

舉辦奧運會可為主辦城市和國家帶來難以計量的好處,如振興經濟、激勵民心、贏得聲譽等。奧運會以舉辦城市命名,奧運會那一年常常成為主辦城市以至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歷史分水嶺。舉辦城市和國家為了奧運會付出的巨大努力,能把經濟和社會發展推上新台階。北京奧運是很好的例子。

一九六四年東京奧運對日本的意義可能更巨大。東京奧運會是奧運會第一次移師到亞洲舉行。當時,日本經過十九年的埋頭苦幹,正從第二世界大戰的挫敗、破壞中恢復過來。日本政府亟希望通過奧運會推動日本更上一層樓,同時推出「國民收入倍增計劃」,以期提高日本人的生活水平。回過頭去看,日本藉此機遇完成了大量推進此後高速發展的基礎建設,新幹線等是標誌性的成就。由此形成的「奧林匹克景氣」,推動日本迅速成長為僅次於美國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富到差點兒「買下美國」。

對於新東京奧運,日本朝野都曾寄予厚望。最大的希望,是把日本從一個又一個「迷失的十年」泥沼中拖拉出來,借機推動高新科技的應用和相關品牌向國際進軍,複製另一個「奧林匹克景氣」。日本曾估算,新東奧可帶來近三萬億日圓(二千多億港元)的收益。

可是歷屆奧運會顯示,奧運會很可能因為基建大量超支而造成巨大財政赤字,甚至成為債務黑 洞。有研究發現,一九六零年以來每屆奧運平均超支多達172%。近年,國際間不少人已對奧運會規模越來越巨大有所質疑,各大城市和國家爭辦奧運會的熱情減退了不小。

新東奧避免了取消舉行的最壞演變,但籌備延長一年,計劃外的支出成本激增,經濟損失仍然大得難以想像。研究奧運經濟的美國運動經濟學家Victor Matheson六月時估計,新東奧將面臨50億美元(約388億港元)的損失。疫情發生新一波惡化後,日本國民與企業對東奧的支持熱情都大幅減退,只有政府騎處難下,苦苦支撐。據今天(七月二十七日)下午的最新消息,日本東京都一天新增2848例新冠確診病例,創下新冠疫情暴發以來單日新增病例記錄。日本廣播協會(NHK)認為,如今已「無法阻止疫情急速惡化的現狀」。

日本除了一九六四年舉辦過夏季奧運會,還在一九七二年、一九九八年舉辦過冬季奧運會。三次有一點相同:首相之後不久就下台。今年下半年,日本國會眾議院和執政自民黨總裁都會舉行選舉,首相菅義偉能否連任難料。

今年的東京奧運年,不知道還會有多少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

2021年7月20日 星期二

方塊字: 直寫? 橫寫? 左起? 右起?

 一位朋友囑寫「天道酬勤」四字以自勵,說是要裝裱成卷軸,橫寫直寫隨我。漢字書法,直寫較適宜; 橫寫則有點麻煩。索性橫直都寫了,讓朋友自己選擇。

傳統上,中文書寫慣於由上而下直寫,古書都直排,由右到左排列。廟堂上的楹聯一定是上聯在右,下聯在左。橫寫橫排的,多限於廟堂的橫匾、碑刻上的額首等,都為了與直排一致,由右寫到左。中文是方塊字,從閱讀角度,由右到左,由左到右,分別不大。從寫的角度就不一樣。

中文字的書寫,由上或左
上開始,先橫後直,一筆一筆向右下角寫去。最後一筆多數落在右下方或正下方,也有個別結束在右上角的,多為一點(如「戰」字)。接續寫下去,從下一個的左上角或正上方落筆,自然流暢。寫的若是行書或草書,上一字的最後一筆,可筆斷意連或牽絲到下一字去。

橫寫就不行了。傳統上,中文書法較少橫寫,應是橫寫不順有關。

中文右起橫寫,前一個字由左上角寫到右下角完筆,下一個字要逆着書寫方向,移到左邊下一個字的位置,再從左上角起筆,走筆的前方有前一字擋着,展毫難免受限。前一字最後一筆,與下一字第一筆,是兩個字之間最遠的距離。寫的是楷、隸、篆書,字字方整,問題不大,行或草就不順了。

中文若要橫寫,自是與由左到右的筆序規律一致才合理。這樣前一字最後一筆連接到下一字的起筆,距離是一個方塊字的高度,與直寫的情況相似,但寫起來不及直寫順暢,因為方塊字的筆劃走勢向下,便於向下連接;橫寫時,前一字寫完了,卻要向上移筆寫下一字,與筆劃的自然走向逆反。

其實,中文書寫,由右向左是有違自然的。你右手執筆寫字,手得不斷壓到剛寫好的一行字蹟上去寫下一行,這是很形象的「踏着前人的腳步前進」。若小時候用毛筆或墨水筆寫過字,多有過執筆之手或衣袖被墨水弄污、把墨涔未乾的筆蹟揩得一片糊塗的「童年陰影」。 

為什麼有這樣的傳統? 改為由左到右寫不行嗎? 

其實,若用硬筆去寫,大家都一定由左寫到右,這不是受洋文書寫的影響,而是因為合乎自然規律,一個獨立的方塊字就是這樣寫的。「一」字不就由左寫到右嗎?香港的報紙以前都是直排的,由右排到左。標題有時橫排,也必右起。後來,逐漸改為橫排了,一律都左起; 一旦中英夾雜,排字方向一致。

直排的話,沒有由左到右的。這傳統可能在竹簡作書的年代形成。中國人絕大多數用右手執刀或執筆,竹簡成冊(「冊」字就是象竹簡之形而成),要展書展讀,自是以左手去展開,與管書管刻的右手分工,而寫字或刻字都以由上而下為方便。

這一說有一定道理,但是無法解釋為什麼更早之前的金文(鐘鼎文)、石鼓文絕大部分都直行由右到左。革骨文直排,左起右起都不鮮見。

這或許可以視為「路徑依賴」理論的例子。如今的卷軸都是由右向左展開的,與展開竹冊一樣。這樣裝裱的一幅字,直排的會從頭展開,橫排的要從頭展開就必須由右寫到左才行,否則就要由尾看起了。

考慮到這一點,橫寫的「天道酬勤」就只好由右寫到左了。

2021年7月19日 星期一

英格蘭解封,所為何來

每百萬人之日確診人數
英國的英格蘭今天解封大部分防疫限制,輿論稱之為「自由日」(Freedom Day)。首相約翰遜卻因為與證實染疫的衛生大臣開過會而必須居家隔離,財政大臣的命運相同。約翰遜對解封鐵了心,揚言: 「此時不解封,更待何時?」(If we don’t do it now we’ve got to ask ourselves, when will we ever do it?)

不過對外人來說,好奇的是: 「此時解封,所為何來?」

英國(聯合王國)不大,人口六千六百餘萬,在全世界排第22位; 放到中國,只相當於一個中等省分,可排第八位,位列湖南之後,而不及約有七千萬人口的大灣區。可是在世界新冠疫情中,英國名列前茅,累計確診人數位居美、印(度)、巴(西)、法、俄、土之後居第七位,死亡人數亦居第七。以每百萬人口確診人數計算,英國高踞第四,排列為美、巴、法之後。

值得注意的是近日變種病毒、特別是 Delta 病毒造成的疫情反彈。英國是 Delta 病毒從印度向全世界擴散的跳板,疫情反彈也最兇猛。七月十八日,即英格蘭解封的前夕,英國 48,161 人確診,即每百萬人有 665人確診,在各疫情大國中絕對「超班」,遠遠領先第二位巴西的192 人。

人口差不多的大灣區假若一日有近五萬人確診,「仲成世界」? 直不敢想像。

還未解封呢,已夠自由了

英國的防疫也有值得驕傲的地方,就是成年人口有 87% 起碼接種了一針疫苗,接種了兩針的有68%,是世界接種疫苗比例的最高的國家之一,高於歐洲各國。疫苗在英國似乎對減少確診幫助有限,對減少重症和死亡則非常有效,英國的日死亡人數已從年初最高峰的一千八百多人下降到四十上下。這大概就是約翰遜堅決解封英格蘭的底氣所在。

解封其實是英國這樣一個以消費為中心的自由主義經濟模式國家不得不已之事。這樣的國家不鼓勵儲蓄,甚至視國民「過度儲蓄」有害長遠經濟發展,而鼓勵國民借貸消費,國家經濟則依賴借貸消費。

英國政府自疫情伊始即不敢果斷與疫情對抗,對封城禁足三心兩意,手足無措,稍有好轉就急不及待解封以恢復市場活力,一再折騰。英國埃克塞特大學副教授殷之光去年目睹這亂象,曾為文指出: 「我們可以看到,所有過度依賴借貸消費的國家均或多或少地對疫情採取了放任的態度。」

殷之光認為,英國製造虛假的安全氣氛,鼓勵民眾恢復流動,恢復市場信心,恢復企業現金流,與其說是為了保護經濟,不如說是近30年經濟政策的直接後果;這種重借貸消費、輕再生產投資的「吃人」式經濟模式同樣也摧毀了歐洲戰後福利國家的制度根基。另一方面,各國對公共服務部門的投入卻顯得半心半意。英國曾引以為傲的國民醫療保險制度(NHS)在不斷私有化下正日益衰敗。

在美英四十年來向全球大力推動新自由主義下,放任市場經濟模式不但讓美英,亦讓以西方馬首是瞻的經濟體吃夠苦頭。新冠一役能讓人清醒一些嗎? 未必,英國人就不能從實踐中汲取教訓。

2021年7月14日 星期三

是快樂?是幸福?

疫情後,中人快樂/幸福感爆燈,上升11%
「幸福」在中文是常用詞,誰都會瑯瑯上口,常與「生活」連用。生活幸福,是最美好的祝願。可是幸福是什麼,卻有點玄虛,不易捉摸。

到了年終,在香港誰都會隨便來一句「聖誕快樂,新年幸福」;可是沒有誰會說「聖延幸福」的,新年倒是既可以「幸福」,也可以「快樂」。「幸福」與「快樂」顯然不一樣。不久前的端午,網上一再收到「可以祝『端午快樂』嗎?」的答問,答案是宜說「端午安康」,不宜祝「端午快樂」,說「端午幸福」就更不像話了。

可是翻譯到英文,「幸福」與「快樂」一般都是 happy 或 happiness。兩字一般理解都是快樂,或愉快、高興,儘管也有幸福之意,live a happy life 就是「過上幸福生活」。

中文的「幸福」卻不等同「快樂」。台灣的《教育部國語辭典》定義之為「 平安吉祥,順遂圓滿」,解釋充滿中國文化味道,事實上中文古書不乏「幸福」用例。韓愈諫迎佛骨,《新唐書》有載云:「韓愈指言其弊,帝怒,竄愈瀕死,憲(宗)亦弗獲天年。幸福而禍,無亦左乎!」

《新華字典》則說, 幸福是「個人由於理想的實現或接近而引起的一種內心滿足。」

把「幸福」上升到人類情感、心理的層次去理解,是「指一個人得到滿足而產生的喜悅,並希望一直保持現狀的心理情緒,並不與快樂、滿足、方便劃等號。」對「幸福」的詮釋涉及哲學、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文化學等多個學科。相比之下,快樂是短暫的、淺層次的。人們都追求快樂,若能把快樂轉化為深遠的滿足感和持久的幸福感,更有益,更有價值。

幸福又往往是從不幸之中得到解脫,前後形成對比之後的強烈感覺。新冠大流行已造成近全球近二億人染疾、逾四百萬人死亡,對全世界造成重大打擊。法國數據調查公司 Ipsos 去年七、八月對27個國家約二萬成年人進行了年度 Level of Happiness (快樂/幸福感水平)調查,發現感到很快樂/頗快樂的佔63%,只比疫情前的二零一九年下降一個百分點,比人們預期的變化小。

這個指數自二零一一年到二零二零年持續下降了14%,疫情大流行之年僅下降1%,似乎顯示人們從其他方面得到了心理補償,例如不用上班、工作時間有彈性等等。人們追求的不僅是一時的快樂。

感覺最快樂/幸福的國家是中國,達 93%,上升11%。中國在疫情中完勝所有國家、特別是西方發達國家的表現,讓所有中國人前所未有地發現了自已國家社會制度和管治能力的優越性,不管是快樂感還是幸福感都自然油然而生。

「快樂」在英語還可以說 eudaimonia (或 eudemonia),源自希臘語,譯作英文是 happy。但據後人記錄的帕拉圖語錄,它的意思是: The good composed of all goods; an ability which suffices for living well; perfection in respect of virtue; resources sufficient for a living creature,可說是物資生活美滿、精神生活高尚的綜合,意思較近於中文的「幸福」而高於「快樂」。

「他為人民謀幸福」是中國人最熟悉的一句歌詞,所謀的當然不僅是快樂。全球有不同的「快樂指數」評比,居首的不是窮國就是小國。偌大的中國,謀的則是幸福。

2021年7月12日 星期一

三色國旗代表的過去、現在、未來

阿富汗國旗
接着一段日子,可能經常見到這面黑、紅、綠的三色國旗。為的是美國將從阿富汗撤軍,這面代表「阿富汗斯坦伊斯蘭共和國」的國旗將向着新的未來飄揚。就這國旗的意義而言,未來是綠色的,伊斯蘭的顏色。

阿富汗有過輝煌的過去,但千百年戰亂不斷。這面三色國旗是二零一三年才使用的:黑色象徵過去被列強凌辱的時代,紅色象徵人民的苦難和聖戰之流血,綠色象徵走向伊斯蘭的未來繁榮。

阿富汗的地理區位置究竟屬於西亞、中亞、南亞還是中東,頗難界定,專家之間各有觀點。它其實位於西亞、南亞、中亞的交匯處,甚至可視之為西方連接東方之地,總之是東西南北的交通要衝,地理位置重要。歷史上「絲綢之路」從中國的最西端走出去,偏南一路就走阿富汗,再往西可達波斯和歐洲,曾經是歐洲、中東、南亞、遠東的貿易、文化交流中心。

中國晉代高僧法顯、唐代高僧玄奘取西經都曾到過這裡,瞻仰過宏偉莊嚴的巴米揚大佛(Buddhas of Bamiyan)。塔利班揚言一旦他們攻入巴米揚,必把兩座被列入聯合國歷史文化遺產的大佛夷平。果然,他們二零零一年把大佛轟炸到面目全非。

巴米揚大佛所在的崖壁上只留下黑黝黝的洞窟
歷盡滄桑的巴米揚大佛可說是阿富汗多災多難歷史的縮影。

阿富汗由於地理位置重要,歷來為周邊各遊牧民族和帝國所覬覦,中國史籍上對之有大夏、吐火羅等種種稱謂,羅馬帝國、大月氏、波斯等都曾入主。這裡的貴霜帝國,一度被認為是當時歐亞四大強國之一,與漢朝、羅馬、安息並列。

阿富汗國家正式形成,始於一七四七年普什圖族建立的杜蘭尼王朝。然而這沒有終止外族不斷人侵的命運。歐洲殖民主義興起下,阿富汗淪為英國殖民地,並引來俄國爭奪。到歐洲在二戰後沒落,美蘇爭霸,阿富汗繼續是爭奪的棋子。但蘇美都鎩羽而逃,蘇聯勞師十年無功敗走; 美國多花一倍時間,出動更多現代化武器,一樣毫無所獲,用英國《經濟學家》周刊的話說,是為 crushing defeat (慘敗) ── 打了20年,花費二萬多億美元,美軍死亡數以千計,更何況造成數以萬計阿富汗士兵和平民死亡,近四千萬人的阿富汗有六百萬人淪為難民。

「2021年全球和平指數」六月十七日剛公佈了,阿富汗連續第四年成為世界上最不和平的國家,其次是也門、敘利亞、南蘇丹和伊拉克。注意:也門、敘利亞、伊拉克都正遭受美國軍事干預,它們與阿富汗一樣,都是伊斯蘭國家,而且都是美國打着要給這些國家建立民主、自由體制而揮軍人侵的。

民主、自由是西方最漂亮的口號、最高級的價值觀。有沒有發現 ── 他們輸出的口號、價值觀中偏偏沒有人們最渴望的東西 ── 和平? ── 儘管他們是拿着《聖經》走向全世界的。

2021年7月2日 星期五

從洋火時代之十問到復興

電影《1921》中有這樣的情節:曾留學日本的李達(中共一大代表,後來成為哲學理論家)與新婚妻子王會悟在陽台夜話,憶述巴黎和會把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德國在山東的特權轉交給日本之時,曾組織學生抗議,焚燒日貨;當他劃亮火柴點火時才發覺,火柴竟也是日本製造的,「偌大的中國竟然連一個火種也沒有」。李達對妻子說,他「整個人懵了」。說罷,兩人潸然抱泣。

中國人連火柴也無法製造其實是那個時代人們習以為常的常識,火柴不就叫「洋火」嗎? 冠以「洋」字的東西都「高大尚」,洋人不說,洋布、洋傘、洋麵(機製麵粉)、洋槍、洋酒、洋服、洋樓、洋煙......堪稱洋洋大觀,好些名稱至今存於口頭和文字。當然洋火不再了,一百多年之後的今天,時代已發生巨大變化。變化是積累而成,由量變到質變。按快退鍵回到從前,這樣的變化竟然能夠在我們的土地上發生,很難相信。

一九二九年,上海《生活周刊》刊發了一篇《十問未來之中國》。是時之中國已淪為半殖民地,前景一片混沌,軍閥混戰,國民黨向合作北閥的盟友共產黨展開大屠殺,日本人在虎視眈眈。「觀察者網」上有讀者轉發了這九十多年前的「十問」: 

1、吾國之軍權何時歸一,分散之軍閥何時湮滅?

2、軍人治政之權何時盡除,吾國之行政權何時統於中央?

3、三十四國治外法權何時可廢,吾國之司法何時自主?

4、由北洋至寧府,元首概為軍界強人,吾國何時誕生文人執政?

5、吾國何時舉行真正之代議選舉,何時舉行真正之國民普選?

6、吾國何時可稻產自豐、穀產自足,不憂飢饉?

7、吾國何時可自產水筆、燈罩、自行表、人工車等物什,供國人生存之需?

8、吾國何時可產巨量之鋼鐵、槍砲、艦船,供給吾國之邊防軍?

9、吾國何時可行義務之初級教育、興十萬之中級學堂、育百萬之高級學子?

10、吾國何時可參與寰宇諸強國之角逐,拓勢力於境外、通貿易以取利、輸文明而和外人?

這十問就是十個希冀,今天看來何等渺小卑微,有每一個現代文明國家都應有的起碼權利,例如 本國司法自主; 有每一個國家國民應有的權利,例如不憂飢饉;有一個獨立自主國家都應有基本國力,如軍力、財力、智力等。

哪麼「國民普選」呢? 

對中國人民來說,西方遊戲式的「普選」已流為笑話。經過新冠一役,中國人更加不會被這樣的政治遊戲忽悠了。中國在這方面有更好的經驗、更嚴格的標準、更高的要求。

對《未來中國十問》,處於「長夜難明」當中的讀者大多不敢奢望。據說持樂觀態度僅佔15%。但樂觀表示什麼,是終有一天可以實現? 多久可以? 

一定沒有幾個人敢相信,中國20年後就發生了覆地翻天的變化,再過70多年,就十個問題都得出圓滿答案了。

這是奮鬥的結果,是探索的結果,是無數犧牲換來的結果,也是不斷試錯的結果。對於試錯,不必諱言,科學就是不斷的試錯,正如敢於說「摸着石頭過河」。中華文明得以至今不衰的一個秘訣是實是求是,因而可以衰落之後再起。縱觀古今中外,沒有其他的文明、帝國能這樣做,衰了就衰了。

美國學者熊玠因而認為,中國今天的「崛起」其實不過是「復興」(second rise)。

2021年7月1日 星期四

一自微瀾生海上 百年風雨滌神州

 

一自微瀾生海上  百年風雨滌神州
污濤濁水驅東溟  鐵手金槍寫春秋
血沃中華殲鬼魅  肩擔赤縣甘馬牛
英才遍地撐天立  重整河山劃壯猷
── 七律,百年變局感言, 21/ 07/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