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報章上充斥着關於大埔區率先試行「校本驗毒計劃」的報道,輿論上有各種贊成或質疑的聲音,政府官員則接連解畫,很是熱鬧。我的感覺是,政府與前線人員、包括大埔區各家學校的校長都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而輿論則有點冷眼旁觀看熱鬧的味道,頗不乏潑冷水的,例如就學生有否決權指指點點。
如今的毒品問題,已與很多人印象中的毒品問題大相逕庭了,以致我們討論這個問題的用語也已落後於時代。例如我們習慣說「吸毒」,就是鴉片、白粉時代的用語,因為那時的毒品真的是用口去把氣化的毒品「吸」進體內的,要有種種「吸食」的工具,還要有火。後來,「吸食」進化到打針,把毒品注射到體內,但仍要有種種工具,注射的針筒、針嘴,消毒用品,橡皮帶等。現時的精神科毒品又進化了一大步,什麼用具都不必,把丸仔「啪」進口就行了,簡單方便。
更重要的還在於生產方便,價格便宜。鴉片、白粉、可卡因等都要從老遠的生產地輾轉偷運進口,零售價格非常高昂,但精神科毒品可以在本地地下工廠直接從化學原料合成生產。這大大減輕了生產、運輸成本。於是,據報章報道,十元就有交易。這一下子就大普及了,哪個青少年不可以拿得出十元來試一下?
據「青少年毒品問題專責小組」的報告書,二零零七年,自認「吸毒」的21歲以下青少年,99%「吸食」的是精神科毒品。
這一大普及,是目前毒品問題最可怕之處。「丸仔」庶幾可說已在青少年、學校之中無孔不入。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那些名校、天主教辦學團體(其中不乏名校)對驗毒計劃大為緊張,因為誰都不敢說自己的學校是攻不破的堡壘,都擔心被「標籤」。這完全是掩耳盜鈴、「斬指趾避沙蟲」。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的學校會有多少人被驗出吃過毒品,着眼於「不可再」的那部分學生。
其實,「校本驗毒」這一招,可說是敲山震虎之計。要示警、令之震動的,吃毒的一群是次要的,瀕於墜落深淵的那一群──「不可一」的一群才是主要的。他們才是最須要挽救的一群,人數也比「不可再」的一群大得多。
這個群體有多大,目前仍難以估計,但我從另一個新聞看到觸目驚心的數字:今年會考竟然有6 300人「捧蛋」,有14 000人只得一到四分。我再去查找會考的總人數,原來是12萬人。這就是說,不到20個會考生當中就有一個「捧蛋」。如果以一班40人計,平均每班會考生有超過兩個人捧蛋;有差不多七個人只得四分或以下。
吃毒的不儘是學業成績差的一群,但我絕對相信學業無成者更加容易沉淪毒海,而我們的社會──我不想把責任都歸咎教育制度──竟然每年製造出這麼多失敗者,讓販毒者有客似雲來之喜。
如今打擊毒品有很多掣肘,法律上諸多約束(警察查夜店,誰個把丸仔撒落地就可以逃脫檢控),還有私隐、人權等等干擾,某些校長、社工現在也形成阻力了。你就乾着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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