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思維的框框 |
可是近年來,越來越多人對這種歐洲中心論的觀點有所反思,跳出這種習慣性思維模式,即洋人所說的 think out of the box,從其他角度去思考世界的發展方向。
如果簡單地把世界分作東方西方的話,東西方力量平衡是從一六零零年前後,即中國明末開始逆轉的。在此之前,東方以中國為主的綜合實力領先世界。到一八零零年前後,力量對比從量變發展至質變,由英國工業革命帶動起來的歐洲列強向世界全面擴張,逐步把世界改變成為現在的模樣。
如果簡單地把世界分作東方西方的話,東西方力量平衡是從一六零零年前後,即中國明末開始逆轉的。在此之前,東方以中國為主的綜合實力領先世界。到一八零零年前後,力量對比從量變發展至質變,由英國工業革命帶動起來的歐洲列強向世界全面擴張,逐步把世界改變成為現在的模樣。
這個過程其實只有二百餘年,從人類發展史來看不算長。若放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上去量度,只相當於一個中夀朝代的年限,不及周(西周、東周共790年)、漢(西漢、東漢共426年)、唐(289年)、宋(北宋、南宋共319年)、明(275年)、清(295年)長。以上各個朝代的中國人到了朝代後期,若以為王朝可享永年,萬歲萬萬歲,會被今人視為荒謬。那麼,我們今天是否可以認為西方霸權絕不能受到挑戰?
《當中國統治世界》一書的書名有譁眾取寵之嫌,但書中的深人分析很值得參考。作者馬丁.雅克不僅着眼於中國,他的書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是「西方世界的終結」,第二部分才是「中國世紀的來臨」。
關於西方的興起,他提出一個值得注意的觀點,就是歐洲工業化的興起不是必然的,「偶然因素才是關鍵」。一八零零年前後的中國人口眾多,資源開始枯竭;面對同樣困境的歐洲──具體地說是英國──卻打破了相同的限制。原因有兩個,一是英國發現了巨大的煤碳資源,為工業化提供了關鍵的動力;二是開闢了北美洲的殖民地,大量棉花造就了「世界工廠」曼城的經濟增長。新世界為之提供原料的耕田面積大過英國的耕地、牧場總和。這樣的偶然因素,是其他尋求發展的地區無法複製的。
西方列強到世界各地建立殖民地後,沒有按自己的模式推進當地經濟發展,反而為了保持西方優勢,千方百計阻止殖民地走西方相同的發展道路,只讓殖民地作為自己的原料供應地和產品市場,而限制殖民地的發展。印度作為英國最大的殖民地,情況最觸目驚心:在印度以各種形式接受英國統治的250年期間,印度的人均GDP只增長了5.5%。
到殖民主義時代結束,西方普世主義卻吹起來了。不過這看來是短夀的,這由內外因素造成。雅克在書中指出:「過去西方告誡中國其模式是不可持續的、需要西方化,而二零零八年的金融危機卻標誌着新自由主義的潰退和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後以來施行的西方自由市場模式的失敗:得到肯定的是中國式道路而不是西方的。」「中國崛起為世界主要大國標誌着西方普世主義的終結。…… 然而,西方普世主義的衰落不只是因為中國的崛起,因為後者只是更廣泛的現象──越來越多元化的經濟體系和多種現代性的繁衍──的一部分。」
歷史學家彼得.珀杜(Peter Perdue)說:「通往經濟現代化的道路有很多條,英格蘭只是走了其中的一條。」西方的普世主義之說,越來越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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