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攝影師 Thierry Cohen 模擬的照片:當香港黯然無光之時。 |
用弗里德曼在《世界是平的》一書的觀點,全球化始於一四九二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之時,這促進了國家之間的融合,是為「全球化1.0」。一八零零年前後,工業化、各種硬件的發明和革新促進了企業之間的融合,就有了「全球化2.0」。進入本世紀之後,世界進入「全球化3.0時代」,個人成為主角,文化差異不再是合作或競爭的障礙。一切疆界抹平了。
面對世界,香港人理解這樣的觀點應該沒有困難。香港與世界千絲萬縷的關係,在生活、工作的每一方面都有充分折射,這在超級市場得到最集中、最顯著的反映,琳瑯滿目的商品薈萃成一個小世界。每個人必備的手機亦一樣,是數以十計國家勞力與智慧的合成品──每個人手中都有一個小世界。
可是,對一小撮人來說,「抹平了一切疆界」、「全球化」這樣的豪言只適用於對外──對世界,卻難以對內──對自己的國家。一條小小的深圳河,對他們來說不僅是楚河漢界,而簡直就廣如太平洋、大西洋。
「全球化」概念的內涵不僅是抹平疆界,還有不同地域之間互相依存。這個就像生物圈中的生物鏈,生物的生存一環扣一環;不是你死我活,而是你死我也活不了。
在很長時間裡,香港人很自恃,認為大陸不能沒有香港。
在大陸改革開放之前,這有一定道理。解放軍一九四九年沒有跨過深圳河,是出於大局戰略考慮的精心部署。可是這黃曆越來越老化,跡近於可以棄用了。到今天,香港還可以自恃的本錢還有多少?香港頭上的光環正在日漸黯淡,過去可以自傲的很多個「第一」,已如流水落花,而這樣的演變,在彼長此消之下,正在加速。對於這變化,香港人該有憂患意識、及早應變才對,可是實際上正好相反。不斷加劇的內鬨在加速自我消耗。在人們對質變加快懵然不知而普遍仍然自我感覺良好之下,情況有如「溫水煮蛙」──到了某個臨界點,情況恐怕就無法逆轉了。
日前,一位銀行界朋友說到一個情況:香港某大航空公司的貨運出現下跌。朋友指出,自從人人手中的電話變成多功能合成器之後,以前很多產品被取代,有關的工廠、生產、職位也隨之消失。香港作為物流中心,開始感受到這帶來的衝擊。
我有點驚訝,因為一直知道香港的空運貨量在增長,空運吞吐量穩穩高踞世界第一位,吞和吐的兩端連接着的是中國和世界。我找到《香港統計月刊》今年一月號一篇空運貨量的文章來看,數據只到二零一二年,看不出苗頭來,但仍相信朋友的警告足以引起警惕。
扯得有點遠了。如果香港人真的有全球化、大中華化眼光的話,應當把香港看作是世界──包括大中華──網絡的一個全面對外伸展的節點,八面來風,來者不拒。
一小撮香港人辱罵大陸遊客是「煌蟲」之舉,十足無聊且無知,但如果只是置之一笑而不對香港的地位居安思危,則自己也是蟲──糊塗蟲。關鍵問題是:要搞清楚如今是大陸不能沒有香港?還是香港不能沒有大陸?是十三億大陸人不能沒有七百萬香港人?還是七百萬香港人不能沒有大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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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重溫:香港「富不過三代」之憂
蕭先生, 香港有小部份人認為大陸要靠香港保持政治穩定, 他們不理經濟民生, 拒絕赤化。有無赤化才是解困。讀者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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